您目前的位置 : 首页 >> 全虫价格 >> 正文

【江南小说】让我再爱你们一次

日期:2022-4-23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让我再爱你们一次

黑沉沉的天空,飘着大片的雪花。一阵阵寒风在身边呼啸。孟学鹤独自艰难的走在积雪的道路上,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,抬头看不见天上的星子,以前在这里的山上,坐在一块高高的山石上,抬头看,星子亮亮的,仿佛就在眼前,伸手可及。

而现在,四望是看不到尽头的黑夜,和大片在寒风中旋舞着、冰冷的雪花。忽然手机响,是大哥高明亮来电问他,还有多久会到?

说了大概的时间,大哥挂了电话。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,孟学鹤愤愤的想,这个小城市,为何,道路这么难行?这个鬼天气,连出租车都没有。

其实孟学鹤打小就在这里住过,这座山城已经修建了连通四方的马路,可是,本来就是一个大山里的小镇逐渐改建成的城市。道路多是蜿蜒起伏的。

早先,这座城市所在的大山,发现了储存量巨大的金属矿,国家和一部分私人投资开矿,富有了一方,也暴富了一些人。于是,昔日的小山镇渐渐的开发成了一座小城市。到矿藏陆续开发完毕,国家宣布,在此地封矿,这座城,又因所处山区景色美观,又慢慢的变成一座旅游城市。若果不是一到冬季,老有风雪铺路,不好和外界通车,这里一年四季都是热闹的,人满为患。饶是如此,又因旅游业,富有了一些人,而这其中,因开矿和搞旅游而大富的人里,就有孟学鹤的养父和他的第二任妻子。

养父先天不育,最初还是个穷老百姓的时候,和第一个妻子,收养了妻子娘家的侄儿,还保持亲生父亲的姓氏,就是大哥高明亮。后来,养父的第一个妻子暴病而亡,养父这时候,已经和别人合股开矿,有了点儿钱,就又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城里姑娘。养父的合伙人,俩口子双双因车祸去世,又没有别的亲人,他们的遗孤,就又被养父收养。这就是孟学鹤。到后来,养母去探亲,回家的路上,在路边发现一个哭得哇哇惨的小婴儿,包着一层单薄的被单。

养母抱起一看,是个嘴唇已经冻得乌青的女婴,但是后脑骨膨出一块,又是个兔唇,想必因为这个,被遗弃。养母把这个孩子抱回家,花了大价钱,四处找地方看病,这个女婴,才治好了兔唇,在成长的过程中,因为精心养育,营养好,后脑骨居然慢慢和正常人一样了。这就是三妹,随了养母的姓,梅迎春。

养父有一年,去外地办事,在一家小饭馆吃饭,发现,门口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,穿的衣服又脏又破,老是探头探脑,向饭馆里看。老板就出去撵那个小孩,养父就叫住了问,咋回事?

老板说,这个小孩他父母造假酒,喝死好几个人,都被判了死刑,这个小孩没人管,就一直流浪,先开始,我们这里的好心人都还帮着他,给些吃喝,也有人要收养他,谁知他小小年纪,不学好,随了他爹妈的根,老是偷东西,去上网,你说,这点儿个娃子,还学啥上网?有的吃就不错了。到现在,没人敢理他,老偷呀。我要是不看着,谁知道,他又进来偷我点儿啥?

养父听着,看着小孩乌溜溜的大眼睛,不知怎的,心生恻隐,就走了过去,对小孩说,和我走,咱以后不偷了,想上网随便上,好不?

那男孩,看着养父,好半天,轻轻地点点头。坐上养父的越野车的时候,他很不适应,东看西看,摸来摸去,身体的一边,还放着一个大大的,他平时要饭用的搪瓷缸子。

养父看着眼里心里一酸,正好看到路边有个杂货店,养父停了车,走下去,再回来,怀里抱了一大堆好吃的小零食,都堆在小孩的身边,小孩看着养父,立刻就笑了,那一刻,养父的心里,满是欣慰。

这就是老四,随了养父的姓,金心。

四个儿女,在养父母的养育下,个个都健健康康的长大,而同时,养父的财富滚雪球一般,已经成了亿万富翁。老大高明亮,念书一向没有什么起色,人又懒,最爱闷在家里,打电脑游戏,吃好的,穿好的。养父要花大价钱送他念好大学,他说死不去,往宽大的软床上一卧,抱着一台高配置的手提电脑,玩的不亦乐乎,卧室里的冰箱,柜子,桌子上,满是各种零食。就这么,人都老大不小,就是待在家里啃老,你说他也不恼,只要有的吃,能玩网游就好。气的养父母也拿他没辙,只好对他睁一眼闭一眼的,养着他。

孟学鹤倒是爱学习,成绩也好,但长大后,他隐隐听说,自己父母的死亡,和养父有关。他为了独吞经营得蒸蒸日上的矿,就派人开车撞死了合伙人,又因为良心上过不去,收养了孟学鹤。虽然也是吃穿不缺的养大了孟学鹤,但是对于这个老二,养父一直都是淡淡的,和其他的兄弟姐妹相处,孟学鹤感觉,也是有一层隔膜的,好像不是一家人,和他们都是同一个房檐下的住客而已。到后来孟学鹤大学毕业,他就一直都在外地发展,再也没和家里联系过。他考进了一家大型的国企,凭着努力,几年之内,就当上了一个中层技术干部,也贷款买了车房,又经人介绍和本单位一个女工恋爱并结了婚,目前孩子也都俩岁了。

老三梅迎春,在养母的娇惯下,出落得亭亭玉立,但是身上也就有娇小姐的骄娇二气,买名牌,开好车,一不如意,就大发脾气。养父母送她去外地念大学,花了昂贵的学费,她倒好,在大学里,用钱收买了一些同学,天天围着她转,吃喝购物,都是她买单。又看上一个男同学,要和人家谈恋爱,人家本来就有女朋友,也看不上她的张狂,就一直不理她。

她倒好,花钱找人把那个男同学的女朋友痛打了一顿,还把人家的脸用刀子划花了。学校出面,严厉处理这件事。养父母连夜坐飞机赶来,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,才把这件事摆平。

学校直接就把梅迎春退了学,她灰溜溜的和养父母回了老家,每天在大街小巷闲逛,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不说,花钱还是流水一般。养父着了急,托关系花钱的,把她送进一家机关单位,做了一名有正式编制的职员,又硬逼着,让她念了个自考,虽说一到考试就抄袭,俩年下俩倒也念了个大专文凭。

她在家里也不安生,一有不顺心就乱发脾气。嗓门大的吓人,和家里这个吵,那个吵,骂骂咧咧,摔摔打打的,让养父母很是不省心。就给她买了套公寓房,让她单过。她每月工资不够花,就回家和父母伸手要,不给就不走,在家里待上一天,又摔又骂的。直到养母满足她的要求才走。养父气病了,住院,她也不去看,还是回家伸手要钱。

伤心的养母再忍不了,叫来物业的保安,告诫以后再不要她进家门。养父母住在一片高档别墅小区里,保安看护很严密,一看到梅迎春,保安就不让她进去。梅迎春改变做法,去养父的公司哭求,养父也不理她,她若是闹得急了,养父也让公司的人,赶走她。

气恼的梅迎春,不再和养父母来往。自己一个人过,往往捉襟见肘。没了钱,以前的朋友也不大和她来往,又因为没有养父罩着,单位的人,也开始对她“刮目相看”,言语不恭敬,态度也强硬,工作上有一些错,领导就训斥,或是扣工资。这个时候,她才体会到,养父母的重要,可是,人家也不理她了,她只好委委屈屈,老老实实的干工作。慢慢地,当初的气焰也消了下去。

她一直都开着养父给买的好车。可是后来车辆的保养,和一年下来的费用,她都负担不起,就卖了,买了个电动车,天天骑着上下班,又把高物价的公寓房换成个居民小区里的小户型二手房。渐渐的,她也就和这座城市里其他的上班女人一样,普通得看不出当初大小姐的本色了。而将近俩年,她就这么一个人默默生活着。

老四金心,倒是精明,从小到大学习好,脑子灵,也很听养父的话,养父也格外疼他。但他大学毕业进了养父的公司,就像换了个人,从前的懂事孝敬,倒是没变,但也是对养父母做的好,背地里和他们使劲说另外三个兄弟姐妹的坏话。

养父那次被梅迎春气病住院,有一半多是金心挑拨的。不仅如此,他还俩面传话,在大哥和姐姐面前,老说父母的不是,于是,养父母和子女的距离,兄弟姐妹间的距离,无论心理的,还是空间上的,都渐渐遥远了。

孟学鹤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,谁知,养母一个电话,扰乱他的平静。养父因为心梗突然发作,猝死。

孟学鹤本来是怀疑父母的死亡和养父有关而一直心存芥蒂,但真的知道这个自己多年未见的人,一旦去世,心里就像有座高山崩塌,说不出的感觉,空落落的,好难受。

这个时候,大哥不再像往常那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。打手机给二弟,一副老大的口吻,说,既然父亲去了,二弟就快点儿回来,咱们商量一下后来的事。

后来的事?孟学鹤很是迷惑,就问什么后来的事?是养父的后事操办问题吗?

大哥连说,不是,是关于家产的分配。

孟学鹤淡淡说,和我无关。

大哥急了,说,怎么无关?老三也破例回来,我现在让她住在家里,她以前的房间。老四现在最急,猴蹦一般,就想把所有的家产都吞了。这可不行。

孟学鹤明白了,原来,大哥是拉拢自己对付老四,以免分不得家产。孟学鹤叹口气,问,大哥,爸走的时候,很痛苦吗?

大哥愣了一会儿,支支吾吾的说,都是梅姨陪床,我也不知道。

孟学鹤无语,只觉得后背爬上一股寒冷。

他立即从单位请了假,花高价买了黄牛票,就奔向故乡的那个小山城。到达的时候,才五点半,可是,在冬天这里天黑的早,尤其风雪大作。凭着记忆,孟学鹤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曾经的家,走去。

几乎是痛苦的在寒冷和风雪中,找到了那片别墅住宅区。

眼前风雪弥漫,寒冷的风声,呼呼狂响。

孟学鹤双脚使劲跺跺地,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还是觉得,一种冷刺入心里。孟学鹤躲在四面透明、守着电暖气的保安说明来意和身份,登了记,就进了这片小区。每座别墅间空隙很大,修的路也多是S形,还有大片的空地,想来是春暖时候的绿化带。小区的路边不同形象的雕塑静静沉默在风雪中。

绕过一座仿铜雕像,孟学鹤停了下来,看了一会儿,眼角有些湿润。也很快就被席卷一切的风雪,冻成冰粒。那座雕像是父子俩,牵着手,正在迈步行走。虽然雕像上覆盖着一层白雪,可是,做父亲的低下头慈爱的看着儿子,儿子拉着父亲的手,抬头仰望着父亲,脸上一派天真崇敬,这雕像就像是活的一样。

自己的儿子也都俩岁了。孟学鹤想起父亲,心里还是一阵刺痛。小区里的道路好走多了,虽然脚下打滑,孟学鹤还是加大了步伐。

到了!那座欧式风格的二层楼别墅!养父的别墅是在当年老宅基地的基础上建成,后来这里慢慢都盖起别墅,养父又把旧的别墅翻新,那时正是孟学鹤考上大学的时候,养父当时还说,等你回来,二楼有一间卧室就是你的。

想起往事,孟学鹤鼻子一酸,使劲咳了一声,摁响了门铃。

大门自动开了,走进去,灯光明晃晃的。偌大的大厅,冷的就像灌入阵阵寒风。没有人在?

孟学鹤喊了一嗓子。立刻二楼跑下来高明亮。人瘦了,眼神真是明亮,下巴也尖了。虽然是三十来岁,但是,保养的好,看面相也就是二十来岁。但孟学鹤觉得,这个大哥眼里有一种像风雪一样的寒光,让他心里很不舒服。还没有寒暄,也未曾问过孟学鹤路上情况,高明亮就拉着他的手,说,快去二楼,都在。

都在?是指谁?这样想着,孟学鹤随高明亮进入二楼一间宽大的房间。这屋里倒是很暖和。布置的也很华美。但屋里的几个人,表情不一,怪怪的神色,很是让人心里不舒服。

养母梅芳若坐在窗边的一把摇椅上,安静的和孟学鹤打着招呼。窗子上垂下轻软保暖的暗花泥金绒窗帘,衬着养母的身影,显得她还是那样文雅美好。孟学鹤想起从前,养母对自己的好,心窝里一阵酸软愧疚,这么些年,不和家里任何一个人联系,也忘了养母,可是一见面,就觉得,她还是那么亲。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三妹警戒的看着孟学鹤,好像他是回来夺走什么宝物,也不打招呼。但神色明显比另一个人要温和。金心双臂抱怀,冷漠的看着二哥。他俩都不和孟学鹤打招呼。

高明亮也不让二弟落座,就对着梅迎春和金心嚷道,你俩说,现在人都齐了,到底怎么回事?

梅迎春和金心未置可否,也不答话。高明亮又对着梅芳若说,你说句话,梅姨。

梅芳若淡淡一笑,倒像是苦笑,说,让我说什么?

高明亮脸上一红,但还是提高了声音叫道,爸死后,留下的财产,怎么分?

还没等梅芳若答话,金心抢着说,还能怎么分?我一直都在爸的公司管事,这几年,爸公司的经营,不全靠我?你们干甚了?哼,一个撒手掌柜的,就知道啃老,一个早就在外面自己过,和家里没来往,还有一个。

说到这里,金心一犹豫,还是说,也不回家。所以,你们和这个家的财产有啥关系?也就是我和妈的份儿了。妈也老了,你们谁会管?还不是我的事情。

梅迎春冷笑一声,问,是我不想回家,还是有人拦着,在爸面前使劲说坏话,不让我回?妈自己也偷偷去看过我,平日里也没少给我钱,你说,这个家和我有关系没?

金心不满的看了养母一眼,说,妈,你可真是的。

梅芳若没说话。梅迎春挑衅的问,老二,你回来,想拿多少?

居然都赤裸裸的谈分财产?父亲刚去世没多久,母亲还在,虽然只是五十多岁,可是,你看那满头花白的头发。

孟学鹤心里震颤,反问,你们呢?

高明亮抢着说,我是长子,当然得多分。

癫痫病的常规治疗方法
安徽癫痫病治疗哪家好
癫痫怎么治疗才能好

友情链接:

风吹马耳网 | 后天国语版 | 华西都市报网 | 哈氏合金棒 | 水浒乐和 | 教育学综合 | 空间朋友网